力从未退场礼教，一个困扰了中国近两百年的问题李泽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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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礼教，其实是在追忆什么？李泽厚先生的价值到底是什么？“八十年代的思想启蒙，人们或多或少都有些反感，李泽厚功不可没”11月3日，似乎这不是一个什么好词。它常常与另外一个极具贬义的词连在一起使用，据李泽厚的学生赵士林消息，那就是“封建”——封建礼教。

就字面意思而言，哲学家李泽厚在美国逝世，礼是礼仪、礼节，享年91周岁。被一代人尊为“精神导师”的李泽厚生于1930年，教是教化。礼教，是湖南宁乡人，可以理解成关于礼的教化。如此看来，1954年毕业于北京学哲学系，礼教又好像没有什么值得攻击的地方。

但问题在于，曾是社会科学院哲学研究所研究员、巴黎国际哲学院院士、美国科罗拉多学院荣誉人文学博士。李泽厚主要从事近代思想史和哲学、美学研究，一个好词可以被污名化变成一个坏词，成名于上世纪五十年代。他独树重实践、尚“人化”的“客观性与社会性相统一”的美学观，比如“专家”“公知”“自由”“儒雅随和”“仁义道德”等等。更何况，主要著作有《美的》、《美学史》、《批判哲学的批判》等。九十年代后，任何一个好东西都天然具有败坏的倾向，礼教原本固然好，但两千多年的沉积足以让它发生质的变化。

自1840年第一次战争爆发之后，陷入了长达百年的半殖民半封建社会。这段时期，的文人们进行过许多有益的思考，也发出过许多振聋发聩的声音。本着不破不立的原则，当时的社会上曾一度掀起狂热的批孔运动，矛头直指孔子所创立的儒家学说，首当其冲的就是礼教。

鲁迅先生甚至还给礼教加了个头衔，说它是“吃人的礼教”。他的笔下有很多被礼教迫害的身影，其中让人印象最为深刻的就是祥林嫂。一篇文章，足以让身为后辈的我们对“礼教”闻风丧胆。可以说在我们的潜意识中就已经认定礼教那一套东西有害无利，早就被扫进了历史的垃圾堆。什么“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入则孝，出则悌”“三纲五常”“三从四德”都见鬼去吧！

在这个西方“自由平等”占主导地位的时代，礼教显得格格不入。无人问津，也没有市场。但随着西方自由主义的弊病逐渐暴露出来，并被众所认知，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痛定思痛，不禁产生怀疑——礼教真就那么不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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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称“礼仪之邦”，自古以来我们便以此为傲，并鄙视周边的其他，比如东边的叫“夷”，西边的叫“戎”，南边的叫“蛮”，北边的叫“狄”。你不必弄清楚它们之间的区别，总之就一条，那就是野蛮，民智未开，不能算作文明。

直到今天，如果你在网上看见美国发生暴乱，或者日本人又在捕杀鲸鱼，或者某个越南主播又在生吃黄鳝，相信很多人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为什么这些人这么野蛮，一点礼仪都没有？也说不出个究竟，但总感觉那些行为不对。

如果让你随便提问一个路人，问他什么是礼？他可能会一时语塞，答不上来。想了半天，估计也就是尊老爱幼、不说脏话、谦虚待人等等，再进一步可能会想到孝敬父母、勤俭节约、诚实守信之类。这些算礼吗？当然算，但离礼原本的样子还差得很远。

你会发现，即便对礼没有明确的概念，没有接受过系统的礼教，但我们血液里面依然有着人固有的礼仪观。所以，礼究竟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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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礼，又不得不回到孔子身上。孔子的一生如果要简单地概括起来，基本上只做了两件事，一是推行“仁”，二是恢复“礼”。

孔子所处的时代名叫东周，是一个礼崩乐坏的时代。臣可以弑君，子可以杀父，周天子管不住底下的诸侯，只能任由他们同室操戈。道德沦丧，纲常离乱，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朋友为了利益可以随时出卖彼此，父子兄弟唯利是图，人与人之间的感情荡然无存。一个字，乱。

面对此情此景，孔子认为一切问题的根源在于人心坏了。既然坏了，那就要修补，就要教化，使之恢复到以前的状态。

那什么是以前的状态呢？孔子心中的理想社会叫做“先王之治”，概就是尧、舜、禹、汤、文、武、周公时期。就算不能恢复到理想社会，那么退而求其次，至少也要恢复到西周，所以叫“恢复周礼”。他说“礼之用，和为贵，先王之道，斯为美”，以和为贵的思想概就是来源于此。

今天一说到“和”，人们容易想到“和事老”“老好人”“搅屎棍”一类的词语，这也难怪。孔子也说，不能为了和谐而和谐，和谐也需要用礼加以节制。这正是其思想的宝贵之处，容后面再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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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所说的“礼”，和我们今天所说的“礼仪”“礼节”“礼貌”是有区别的。我们讲礼是因为客气，因为友好，这只是一种提倡，就好比现在经常听人说“讲礼是情分，不讲礼是本分”，变味儿了。而礼不一样，礼是具有强制约束性的。

礼的本质与法类似，都是以维护秩序、促进和谐为目的，说白了，就是要讲规矩。比如前面提到的“君臣父子”“三纲五常”等，其思想核心就两个字——规矩，或者说叫“安分守己”。

只不过最开初的礼只针对统治阶级，也就是所谓的士夫及以上的阶级。庶民是不配“以礼相待”的，庶民犯错就要受刑。当时社会还没有法的概念，所以礼就相当于当时的法。随着时代的推递，礼逐渐下移和泛化，庶民也开始接受礼教，这跟西汉时期董仲舒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以及后世宋明时期不断发扬光有莫的关系。

正是因为礼的下移和泛化，导致礼的名目越来越多，上至祭天拜祖，中至红白喜事，下至穿衣吃饭甚至上茅房，都要受到礼的制约。最终，礼演变成了吞食人性的工具，使整个社会都笼罩在礼的黑暗之中。这就是为什么孔子说不能为了和谐而和谐。

礼教的破灭，是缺乏对礼教的节制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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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今天的我们，是否还有必要重新重视礼教呢？

古人说：“不患贫而患不安，不患寡而患不均”，这句话放在当下的社会环境中似乎尤为贴切。阶级对立、性别对立、意识形态对立，“不安”似乎成了互联网的主旋律。

对于有些人而言，只要不犯法什么事都可以干，他们只认法律，至于道德礼仪之类，对他们来说毫无约束性。你敢说道德礼仪，那就是绑架，那就是圣母，那就是不让人活。他们追求的，是对人性的充分肯定和自由释放。其导致的结果就是劣币驱逐良币，社会整体的道德水平越来越低，法律的底线越来越低、漏洞越来越多。尽管法律已经臃肿不堪，也不足以填补现有的漏洞，更别说什么前瞻性了。是不是觉得有些眼熟？没错，就跟礼教的演化方向如出一辙。

这种时候，我们是否有必要从历史的“垃圾堆”里找找答案？如果有，那我们又该怎样面对新时代的礼教呢？这是两个问题。

标签：礼仪 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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