丨古诗赏析从薛蟠返京和娶亲的时间线，看《红楼梦》的时序混乱和成书过程将进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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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源｜清·孙温

作者｜祢豆豆酱

全文字数｜6千字

建议阅读时长｜10分钟

内容提要：本文对《红楼梦》第66回至79回涉及薛蟠返京和娶亲的时间进行了研究，千金散尽还复来。烹羊宰牛且为乐，发现它除了遵循全书明面上的时间线，会须一饮三百杯。岑夫子，还暗含一个独立于文本之外的小时间线。对两者的取舍，丹丘生，作者显然没有遵一弃一，将进酒，而是在细节中不断透露出隐藏着的单个时间线。如：柳湘莲进京找尤三姐是在“八月内”，杯莫停。与君歌一曲，但尤三姐自刎的诗——“揉碎桃花红满地，请君为我倾耳听。钟鼓馔玉不足贵，玉山倾倒再难扶”——点明的却是三四月景象。小时间线交错进行，但愿长醉不愿醒。古来圣贤皆寂寞，看似给文本带来了时序上的矛盾，惟有饮者留其名。陈王昔时宴平乐，但实则揭示了《红楼梦》成书的一个重要原因。

关键词：薛蟠 时间线 三四月 时序

在弄清楚《红楼梦》成书过程之前，斗酒十千恣欢谑。主人何为言少钱，众多红学家首先注意到的是文本在时序上的混乱，径须沽取对君酌。五花马、千金裘，相关研究专著层出不穷，比如以编年形式呈现的《红楼纪历》和《红楼梦系年》1等。但成果的问世不仅引来了支持者，争议也与日俱增，反驳它们观点的文章纷至沓来。郭世铭先生在《谈〈红楼梦〉年表》一文中对周汝昌等的编年排序方式做了评价，他指出，“这种计算方法当然不好说有什么不对。问题在于我们从《红楼梦》的原文中也可以计算出许多其他结果来。”2《红楼梦》的时序排列至今未有定论，在家都着眼于怎么找出一个准确无疑的答案时，郭世铭先生反而回归问题的根本，即文本中为什么会存在时序混乱？他猜测，“曹雪芹在‘增删五次’中改变了原稿的体例。原稿并非完整的长篇小说 , 而是象《儒林外史》那样由若干独立故事联缀而成的。曹雪芹将人物合并 , 情节揉合 , 改为现在的样子。之所以称它为猜测 , 而不称‘结论’ , 是因为要最后证明它还要作量的研究和考证。”3对于这一观点，笔者持支持态度，并找到了可以验证此猜想的例子，如：发生在第66回至79回涉及薛蟠返京和娶亲的时间，既能与情节不相关的上下文衔接又能自成一个独立于文本的小时间线。小时间线的并行不悖，与其说是曹雪芹来不及删除的败笔，笔者则认为这是作者的故意为之，其目的是向读者展示《红楼梦》的成书过程，同时传达更多的文本隐藏信息。

一、薛蟠娶亲是发现独立时间线的重要突破口

关于薛蟠的亲事，主要信息都集中在第79回香菱与贾宝玉的聊天对话中，仔细阅读该分不难发现，此处矛盾重重有可挖掘的空间，但奇怪的是，历来红学研究者们都将其忽略了。

第79回，宝玉正为迎春出嫁的事感叹悲伤，这时背后有人喊他，宝玉回头发现原来是香菱，本打算邀她去怡红院吃茶，香菱却说此刻不得闲得立刻去找王熙凤：“为你哥哥娶嫂子的事，所以要紧。”4一听这话，宝玉便问：“说的到底是那一家的？只听见吵嚷了这半年，今儿又说张家的好，明儿又说李家的，后儿又议论王家的。这些人家的女儿，他也不知道造了什么罪了，叫人家好端端的议论。”5此处，我们得到的第一个关键信息就是，薛蟠相亲相了半年之久。

紧接着，香菱开始介绍这位刚刚确定下来且即将过门的薛奶奶，说她出落得花儿一般：“所以你哥哥当时就一心看准了，连当铺里老朝奉伙计们一群人，糟扰了人家三四日，他们还留多住几日，好容易苦辞，才放回家。你哥哥一进门就咕咕唧唧求我们奶奶去求亲。我们奶奶原也是见过这姑娘的，且又门当户对，也就依了。和这里姨太太、凤姑娘商议了，打发人去一说就成了。只是娶的日子太急，所以我们忙乱的很。”6这段话的信息非常丰富，但其中有一个非常突出的信息——“一进门就求着薛姨妈去求亲”——这与前面“相亲半年之久”形成了矛盾且鲜明的对比。一个是一眼认定，没有半点拖泥带水；一个是犹犹豫豫，今天张家明天李家挑了半年。

《犬窝谭红》的作者吴克岐也发现了这个矛盾点，他不仅指出了问题，还给出了修改意见：“‘因你哥哥上次出门时，顺路到了个亲戚家去’，薛蟠辛亥十月出门，壬子八月回家，此时是癸丑八月，既在出门路上定亲，近‘半年’绝无再说别家之理。残钞本‘噪闹了这半年’作‘吵嚷了这几年’，‘上次’作‘上年’，宜从。”7

对于吴克岐先生的修改，我持否定态度，改过的文本虽然在全书时间线上更加合理了，但存在画蛇添足、为迁就文本故意为之之嫌，且明显与薛蟠这个人物的性格特点不相符。为了娶到一眼相中的夏金桂，薛蟠从江南一回京就催着薛姨妈去提亲了，这猴急的个性不可能吵嚷了几年才结婚，而且让喜新厌旧的呆霸王等夏金桂几年，想想都觉得不可能。那么上述矛盾的情节该如何解释呢？

笔者认为此处的《红楼梦》文本不存在错误，之所以看起来矛盾，一是薛蟠确实同时做了这两件事，既一回京就去夏金桂家提了亲，又张旗鼓地相亲了半年；二是曹雪芹故意留下线索，要读者留心分析“薛家为什么这样做”，从而发现其中隐写的真故事。在接近这真故事之前，首先要分析薛蟠回京和娶亲的整个过程，找出作者留下了哪些线索，而此刻要弄清楚的就是香菱与宝玉的对话到底发生在几月份？对这个时间点的重视，源于上述宝玉提到薛蟠“相亲半年”的说法。按理说，薛蟠的亲事第一次被提及发生在他刚回京的第67回，当时薛姨妈嘱咐儿子“只是你如今也该张罗张罗买卖，二则把你自己娶媳妇应办的事情，倒早些料理料理。咱们家没人，俗语说的‘笨雀儿先飞’，得临时丢三忘四的不齐全，令人笑话”8，那么到79回亲事再次被提及，这中间间隔的时间应该就是半年。所以一旦确定了第79回发生在几月份，那么往前推半年就能确定第67回薛蟠回京的月份。

找出第79回的月份，有两点需要注意：第77回开头，书里说“中秋已过”；第79回香菱告辞宝玉后，书里说宝玉生病了一个月，贾母命令他过了天才准出门。这期间，第45日后薛蟠摆酒唱戏娶亲，紧接着，因还在百日内宝玉只能从别处听闻年底迎春出阁了。按照到年底还没出百日来算，宝玉生病被贾母禁足怡红院最早应该发生在9月下旬、最晚11月上旬，那么前提一两天发生的“香菱与宝玉谈论薛蟠的亲事”也应该在这个时间区间。在此基础上往前推半年，则可知第67回薛蟠回京的准确月份应该在3月下旬到5月上旬之间。

如此一来，又出现了两个新问题：一是从67回至79回，文本里明面上的时间线已经过了2年；二是第66回原文提到“谁知八月内湘莲方进了京”9。这两个时间，分别与宝玉嘴里说的“相亲半年”和由此得出的“3月下旬到5月上旬之间”都对不上。此问题一出，笔者觉得家应该感到高兴，因为这里的新问题就是家追寻已久的答案，它既是验证郭世铭猜想正确性的关键一步，也是弄清楚《红楼梦》时序混乱问题的其中一把钥匙。

二、曹雪芹透露了多个三五月景象的信息

验证郭世铭猜想正确性的关键，就是在第66回和第67回中找到有关“3月下旬到5月上旬之间”景象的信息，但这个时间跨度依旧有点，需要继续缩小范围。

第66回，在去平安州的路上，刚出城3日的贾琏遇到了回京的薛蟠和柳湘莲。从三人的交谈中可知，薛蟠进京后要为柳湘莲寻一门好亲事，而贾琏这时正好有个绝色子要发嫁，于是三人一合计，促成了柳湘莲与尤三姐的婚事。柳湘莲一边奉上成婚的定礼——祖传鸳鸯剑，一边说“等弟探过姑母，不过月中就进京的”。在“3月下旬到5月上旬之间”，减去此处到京城需要的3日路程，还能被柳湘莲称为“月中”的只能是4月中，也就是说薛蟠回京的准确时间应该就是4月初，且是初三之后。关于这个时间点，有3个可以佐证它的场景分析：

第一，单程还是全程的问题。第66回中贾琏与薛蟠、柳湘莲刚相遇时，薛蟠说：“我同伙计贩了货物，自春天起身往回里走，平安。”10回京后，第67回薛姨妈嘱咐薛蟠：“同你去的伙计们也该摆桌酒给他们道道乏才是。人家陪着你走了二三千里的路程，受了四五个月的辛苦。”11

关于这里“四五个月的辛苦”到底是指薛蟠回程所用的时间，还是全程的时间，说法不一。周绍良先生在《红楼梦系年》里提到，“薛蟠南行是上年十月十四日的事，及今归来，不止四五个月。”12按照《红楼梦》明面上的时间线，贾琏在去平安州途中遇到薛柳二人，《也谈“红楼二尤”故事时序问题》一文中分析是在“七月”13上旬，从去年10月出门到今年7月回京，薛蟠应该在外度过了九十个月，于是有人猜测薛姨妈嘴里的“四五个月”指的是回程时间。

对此判断笔者是不认同的，因为单从日常生活惯来看，上述说法也是不合理的。薛姨妈能获得的时间信息，除了薛蟠什么时候出门和什么时候回家，就只剩下薛蟠临到家提前一两天通知家人的时间，相对于不可预测的回程时间，薛姨妈最能确定的时间只能是儿子这一趟出门了多久，所以说“四五个月”指全程时间更合理。那么粗略计算，薛蟠回程耗时约两个半月，接下来就是要弄清楚起身往回走的“春天”最可能是几月。第79回，香菱提到薛蟠和家里的伙计在夏金桂家“糟扰了人家三四日，他们还留多住几日，好容易苦辞，才放回家”，从这句话可以致猜出，夏家苦留薛蟠的借口很可能是春节和元宵节，那么薛蟠起身的“春天”概率是正月十五过后，再加上路上行走了两个半月，薛蟠到京正好是4月初。

需要指出的是，此处曹雪芹不明说“四五个月”指单程或全程的行为是非常聪明的，因为这个时间安排，如果指单程就能满足书中明面上的时间线，如果指全程又能隐含独立的小时间线。写到此处，笔者深深感受到了作者写作能力之高，真是让人由衷地惊叹和佩服。不过“四五个月”只是作者提示薛蟠4月初回京的线索之一，接下来还有更多线索即将浮出水面。

第二，尤三姐的自刎动机非常蹊跷。按照书里明面上的时间线，柳湘莲是八月内进京，但当得知他退婚的理由是“谁知家姑母于四月间定了弟媳，使弟无言可回”14，尤三姐一下就推测出“他在贾府中得了消息，自然是嫌自己淫奔无耻，不屑为妻”15，并毅然决然地自刎死了。尤三姐自杀地不免有些仓促。如果姑母确实提前在“四月”给柳湘莲定了亲，那么以此拒绝尤三姐也是情有可原，尤三姐不说理解柳湘莲的无可奈何至少也用不着自杀啊，未来的路不过像她曾经打算的那样——剃了头当姑子，吃长斋念佛以了此生罢了。但不像读者有上帝视角，无法提前得知柳湘莲与宝玉谈话内容的尤三姐却一口咬定柳湘莲嫌弃她，这点确实非常奇怪。

如果把尤三姐的自杀放在全书明面上的时间线中，该行为是无法理解的，还会被读者解读为一时冲动。但如果在此引进独立于文本的小时间线，尤三姐对柳湘莲的恶意推测和最后的自杀都情有可原了。为了让读者能顺利发现此处的猫腻，作者透露了两个非常明显的线索：一是尤三姐自刎时出现了不合时宜的诗，“揉碎桃花红满地，玉山倾倒再难扶”，它暗示此时的季节是三四月份；一是柳湘莲姑母定亲的时间——四月。刚刚已经分析，这里的“四月”放在全书时间线背景下是没有意义的，实际上它指的是文本在此处隐写的独立小时间线。笔者认为，不妨按照在独立时间线中薛蟠回京的时间是4月初，来反推尤三姐为什么自杀。

当时，与薛蟠和柳湘莲分别后，办完了公事的贾琏回到了他与尤二姐的家。见到尤三姐，贾琏肯定会将何时偶遇柳湘莲、如何将二人的亲事说定、柳湘莲何时进京等细节都告诉她。这里尤三姐充满期待，那边柳湘莲却开始动摇。在全书的时间线上，柳湘莲是“谁知八月内方进了京”，这一时间很可能比原计划的“月中”迟了几天；对应到独立的时间线上，4月初与薛蟠分手后回姑母家的柳湘莲，本计划4月中进京最后将时间推迟到了4月底。那么，站在独立时间线的背景下，这时候4月底来京的柳湘莲告诉尤三姐“姑母四月间定了弟媳”的意思就很明显了，即柳湘莲嘴里说的亲事很可能是其住在姑母家时亲自订的，至于他为什么前脚跟尤三姐说定了，后脚又反悔，对于尤三姐来说原因只可能是一个，就是他嫌弃自己“淫奔无耻，不屑为妻”。所以，只有此处隐藏的独立小时间，才能真正理解尤三姐自杀动机之充分。笔者再一次被作者的巧妙安排所折服。

第三，对薛宝钗与薛姨妈对话的新解读。第67回开头，薛宝钗一早过来薛姨妈处请安，薛姨妈告诉她自己刚听到尤三姐自刎、柳湘莲出家的消息，书里描写宝钗“并不在意”，转而谈起了当下更重要的哥哥薛蟠的事。“倒是自从哥哥打江南回来了一二十日，贩了来的货物想来也该发完了。那同伴去的伙计们辛辛苦苦的。回来几个月了，妈妈和哥哥商议商议，也该请一请，酬谢酬谢才是，别叫人家看着无礼似的。”16细看这一段话不难发现，里面出现了两个相互矛盾的时间点，薛蟠到底回家了半个月还是好几个月？

对此，《也谈“红楼二尤”故事时序问题》的作者秦淮梦认同作者笔误的可能：“此‘回来了几个月了’，明显有笔误，按文本内容，薛蟠和伙计才回来一二十天，应改‘回来’为‘来回’。全句应是‘伙计们辛辛苦苦来回几个月了’，或改作‘回来半个月了’才前后合榫。”17

乍一看，秦淮梦先生的观点似乎不无道理，如果文本中再出现个能佐证它的依据就更确定无疑了，正好第67回薛姨妈说了一段与宝钗类似的话。“再者子说，你也回家半个多月了，想货物也该发完了，同你去的伙计们也该摆桌酒给他们道道乏才是。人家陪着你走了二三千里的路程，受了四五个月的辛苦，而且在路上又替你担了多少的惊怕沉重。”18前半句“你也回家半个多月了”约等于“自从哥哥打江南回来了一二十日”，而后半句“受了四五个月的辛苦”与秦淮梦“‘来回’笔误”的观点不谋而合。

对于《红楼梦》中绝多数看似矛盾的地方，笔者一直坚持一个观点，即它们是曹雪芹的故意为之，一般这样的地方都有深意，只是我们读者不明方法以至于无法正确解读罢了。所以作者能让全书中最聪明博学的薛宝钗说出矛盾的话，笔者的第一反应当然是怀疑的。仔细分析薛宝钗和薛姨妈这两段极其相似的对白，笔者发现，如果要将它们的内容一一对应的话，那么宝钗说的那句看似矛盾的“回来几个月了”只能对应薛姨“二则把你自己娶媳妇应办的事情，倒早些料理料理……得临时丢三忘四的不齐全，令人笑话”。

薛姨妈嘱咐薛蟠的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如果只是让他对自己八字还没一撇的亲事上上心，为什么会扯到“得临时丢三忘四的不齐全”呢？倒像是已经着手准备结婚用的东西了。要知道，第79回香菱曾说薛蟠一回京就吵着要去夏金桂家提亲，但很显然薛家最终定亲、并正光明地忙着准备结婚是在半年后，也就是说薛姨妈没必要在儿子刚回家半个月就嘱咐他注意半年后的事情。但事实是，曹雪芹确实这样写了，薛姨妈也确实这样说了，笔者认为这里作者又耍了个小心机，即通过“回来了一二十日”就开始料理亲事，提前剧透“回来几个月了”（半年）去找王熙凤帮忙料理亲事，前者是后者的缩影，前者遵循的是明面上的时间线，后者遵循的是独立的小时间线，彼此相互映证。

所以薛蟠回家半个月也就是回家半年（即宝钗话里的“几个月”），第66回和67回既是暗指4月，也是明指九月底十月初，所以薛蟠在听了薛姨建议请辛苦了“四五个月”的伙计们吃饭时才会说“琏二爷又往平安州去了”，正好印证了此前平安节度使嘱咐贾琏“十月前后务要还来一次”。如此也就能更好地理解，第67回当薛蟠说自己忘了特地从外地给母亲和妹妹带的礼物，薛宝钗会这样调侃他：“亏你才说还是特特的带来的，才放了一二十天，若不是特特的带来，约要放到年底下才送进来呢。”19因为不管把此处的时间看成是明面上的时间线还是象征半年后的独立小时间线，说“放到年底”都是非常合理的。

至此，薛蟠回京与娶亲时间既与全书时间线是一致的，也完全没有脱离自己独立于文本之外的小时间线，郭世铭先生对《红楼梦》是由单独故事演变成长篇故事、这一成书方式的判断是有道理的。

但让笔者兴奋的，并不仅仅是得出了一个确定的结论，在此次分析过程中，笔者感受到了一种非常直观的震惊，它源于《红楼梦》作者对时间、数字、人物情绪的安排和把握已经到了难以置信的高度，越深入分析就越会发现，文本里那些看似矛盾或者作者故意写的非常清楚的地方，概率都是他巨文字结构体系里一颗不可或缺且非他不可的“螺丝钉”，而我们竟然在作者指定的地方发现了它、并理解了它。

而对于这个被我们称为“薛蟠回京和娶亲时间线的螺丝钉”，以这样一种形式出现，曹雪芹想表达的到底是一个怎样的真故事呢？对此笔者有一个胆的猜想，即薛家以薛蟠相亲为由为自己争取了半年时间，是试图在此期间完成一件只能暗地里进行且迫不及待需要完成的事情，比如在贾府看不到希望的龄剩女薛宝钗的亲事，而之所以称它为猜想 , 是因为暂时找不到非常直接的证据，目前只有零星的几个小线索，还有待做进一步的研究和探索。

——完——

参考文献：

1、《红楼纪历》出自周汝昌先生《红楼梦新证》,1953 年由棠棣出版社出版。《红楼梦系年》出自周绍良先生《红楼梦研究论集》,1983 年山西出版社出版。

2/3、 郭世铭. 谈《红楼梦》年表[J]. 红楼梦学刊,1995(01):292-316.

4/5/6/8/9/10/11/14/15/16/18/19 、本文《红楼梦》原文引自曹雪芹、脂砚斋著《脂砚斋评石头记》,线装书,2013 .

7、吴克岐.《犬窝谭红》[M].江苏广陵古籍刻印社,1986年:863-864.

12、周绍良.《红楼梦研究论集》[M].山西出版社出版.1983:31.

13/17、秦淮梦.也谈“红楼二尤”故事时序问题[J]. 红楼梦学刊,2007(04):257-275.

标签：薛蟠 红楼梦 贾宝玉 柳湘莲 曹雪芹 香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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