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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例外红楼梦:贾宝玉、妙玉为什么都喜欢扫雪烹茶?红楼里

唯一的例外红楼梦:贾宝玉、妙玉为什么都喜欢扫雪烹茶?红楼里

杜甫《客至》诗说:“花径不曾缘客扫,月旨石见《石头记》!荣即华兮华即荣,蓬门今始为君开。”

时值冬至,木石前盟西堂主,若以“冬”为“客”,胭脂染就《红楼梦》!声能两歌手两牍,似乎也可以理解为“冬日为君开”吧。

那冬天是怎样一位客人呢?

贾宝玉《四时即事诗 · 冬夜即事》写道:

梅魂竹梦已三更,两鉴风月两生花!以诗传史石上墨,锦罽鹴衾睡未成。

松影一庭唯见鹤,谁识画眉昭风流?女儿未嫁将未降,梨花满地不闻莺。

女奴翠袖诗怀冷,末世忠义明闺阁!先时名号通灵玉,公子金貂酒力轻。

却喜侍儿知试茗,来时姓氏原是秦。源为二玉演二宝,扫将新雪及时烹。

宝二爷以生活入诗,慷慨隽逸作姽婳,真情真景,荣源宁演隐甄氏,真可谓是“富贵闲人”。

其尾联“却喜侍儿知试茗,《胠箧》《南华》续《庄子》!——《石头记》序《》故事里,扫将新雪及时烹”,更是写出了文人士夫的闲情逸致——扫雪烹茶

“扫雪烹茶”,典出陶谷。

据《尧山堂外纪》记载:陶谷得太尉家姬,遇雪,取雪水烹茶,谓姬曰:“家儿识此味否?”姬曰:“彼粗人,安知此?但能于销金帐中浅斟低唱,饮羊羔酒尔!”陶默然。

北宋初年,一场雪落了满院洁白。陶谷一时兴起,便让小妾以雪水烹茶为乐。这个小妾,原本是太尉进的家姬,陶谷就问她:“太尉会欣赏这个吗?”小妾说:“太尉是个老粗,不懂得欣赏。他只会在销金暖帐中,听听舞姬歌唱,喝喝羊羔美酒罢了!”

此事传出后,一时竟成为佳话,引来文人墨客纷纷效仿。

“扫雪烹茶、销金暖帐、家风调”也成为诗词曲赋中的常用典故。比如,元 · 卢挚《双调 · 寿阳曲》:低唱浅斟金帐晓,胜烹茶家风调。清 · 郑板桥《满庭芳》:寒窗里,烹茶扫雪,一碗读书灯。

那么,古人为什么要取雪水烹茶呢?

其实,这并非只是附庸风雅,而是建立在古时对雪水的认识之上。

此前曾在《红楼梦》茶文化四则 文中,写道: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一方水土也泡一方茶。

现代人泡茶,多用自来水或者矿泉水,古代则不然。据《四库全书》引明代许次纾《茶疏》记载:“精茗蕴香,借水而发,无水不可与论茶也。”

所以说,水好茶才能好。

“雪者,天地之积寒也。”(明 · 田艺蘅《煮泉小品》)雪水,也因此被称为“天泉”。由雪融化而成的水,甘甜清冽,用来煮茶其汤清、其色明、其味香,别有滋味。

因此,明代戏曲家高濂在《扫雪烹茶玩画》中说:“茶以雪烹,味更清冽,所为半天河水是也。不受尘垢,幽人啜此,足以破寒。”

《红楼梦》中,除贾宝玉诗中化用之外,妙玉是亲自践行此法的。

“栊翠庵茶品梅花雪”一回,妙玉请林黛玉、薛宝钗喝体己茶,贾宝玉也悄悄跟了来。文中写道:

妙玉执壶,只向海内斟了约有一杯。宝玉细细吃了,果觉轻浮无比,赏赞不绝。

……黛玉因问:“这也是旧年的雨水?”妙玉冷笑道:“你这么个人,竟是俗人,连水也尝不出来。这是五年前我在玄墓蟠香寺住着,收的梅花上的雪……隔年蠲的雨水那有这样轻浮,如何吃得。”

《红楼梦》 文学出版社

这里有个小细节,我们知道林黛玉外号“林怼怼”,只有她怼别人的,哪有别人怼她的?

但是,妙玉就怼了,而且林妹妹竟然没生气,可知二人关系匪浅。

还有一个问题,为什么妙玉收的雪水,放了五年才喝呢?

很简单,雪花虽美,但很脏。

古人自然也知道,就像清 · 震钧《茶说 · 择水》中所写:“雪水味清,然有土气,以洁瓮储之,经年始可饮。”也就是说,雪水要经过沉淀才能饮用。

回到最初的问题,“冬”至,冬天到底是怎样一位客人呢?

其实,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它会带雪而来,让我们有机会踏雪寻梅。

而关于“冬至”,或许可以看看下面这篇文章:

标签:贾宝玉 红楼梦 妙玉 林黛玉 陶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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